撰 文 | 刘彦 律匠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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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人撰文倡议在律师行业参考法检两院实行员额制改革。文章一出，几近千夫所指，骂声一片。我个人也并不赞成立马推行律师员额制，但是，律师行业发展中的一些现实问题，的确值得反思。成为一名律师有多容易？有个本科学历，参加法律职业资格考试，找家律所实习一年即可。这些年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通过率越来越高，我以前工作的法院，退伍军人、司机通过的大有人在，悟性稍微高点的人，经过三五个月复习，基本都能一举拿下。实习考核就更容易了，尽管也有被卡推迟执业的，但毕竟是极少数。到2019年年底，杭州的律师人数是9274人，同比增长15.16%，每年大量的年轻人涌入，供过于求的局面基本形成，且将长期持续。上月，为解决失业率过高的问题，人社部、司法部等单位出台政策，可以先上岗、再考证，只要自收到考核合格通知之日起一年内取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的，可以按规定申请律师执业。律师行业将面临人数爆发式增长时代，我认为，60万人只是个短期小目标。成立一家律所有多容易？根据《律师法》的规定，设立合伙人只需要三名以上三年以上执业经历的律师即可，而个人所就更容易了，只要求设立人是执业五年以上的律师，然而再租个写字楼，买点办公家具，就可以大张旗鼓开业了。到2019年年底，杭州共有律师事务所545家，年度新增38家，其中10人以下的律所有307家，30人以上的律所仅66家。小律所几乎遍地开花，许多规模企业都在自己组建或者出资入伙成立律所。根据深圳新闻网的报道，超过三成青年律师年收入不足10万元，部分律师的实际收入甚至低于深圳的平均工资标准；超过六成青年律师年收入不足20万元；仅一成左右的青年律师年收入达到或者超过45万，达到深圳律师行业平均标准。这还是在深圳特区！为了生存，律师业的低价无序竞争愈演愈烈。以致于全国律协在《律师业务推广行为规则》中明确规定，律师不得免费提供法律服务。我在执业过程中，对一些复杂疑难案件报价七位数，当事人听了后，说某律所律师报价才2万元。2万元的收费，除去税费和办案成本，所剩无几，如果再加上人力成本和机会成本，就是要巨亏的，我敢打赌，这个律师连案卷都不会仔细看，根本谈不上案例检索，理论梳理，质证意见、阅卷笔录、辩护词撰写了。在竞争白热化与生存形势严峻的情况下，律师私下收费，甚至是铤而走险犯罪的情形就屡见不鲜了。律师年度考核的虚化让律师在整体道德涵养与专业技能上参差不齐毫无疑问，近年来律师队伍整体素质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杭州为例：律师队伍中，有博士150名，硕士2527名，博士硕士占律师队伍总人数的28.86%，高学历扎堆的现象较为明显。然而，高学历的律师需要自律，更要制度约束，有才华的坏人更可怕。仅今年一季度，有两位律师的行为足以让律师整体形象跌入深渊，山东某律师涉嫌性侵养女；《大国小民》刊发某实习律师文章，上海某律所7个女律师有5个被律所主任潜规则。民众见惯了某些法官检察官的高傲、贪婪与荒诞，但是，对于接受委托办理自己业务的律师，如果道德沦丧到如此地步，内心如何能容忍。律师跟法官检察官一样，每年都需要考核。不同的是，法官检察官考核可以争优秀公务员，与物质利益与个人荣誉直接相关，相同的是，两者都形式大于实质，既无法对专业水平作出判断，更无法对道德水准进行衡量。如何设置科学的考核标准，淘汰道德品行极差、执业水准极低的律师应当是司法行政部门的一项重要工作。
在思考过上述问题以后，再来谈律师员额制，也就不是无稽之谈了。律师员额制的核心观点是分级出庭、控制数量。我个人是赞成律师分级的，这的确有利于促进律师行业的积极健康发展，在可选择的情况下，当事人当然可以选择级别更高的律师办理业务。但是，我极力反对搞人数控制和业务限制，根据区域人口数量来确定律师人数、某一级别的律师才能到中高级法院出庭，这样的做法既不利于年轻律师的成长，也违背了最基本的市场规则，实际上，从当前律师业的发展来看，年轻律师也很难对老律师构成威胁。再者，法检两院的员额改革也颇受诟病，再去复制一个原本并不成功的模式，的确不够理智。对于每一个律师而言，努力提升自身综合素养，严格自律，才是走向成功大律师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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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上
▍律师介绍
刘彦律师
律匠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
政府与监察法律部主任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学士、法学硕士
浙江财经大学法学院法律硕士研究生实务导师
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调解员
先后在某中级人民法院民一庭、行政庭担任法官，在某县人民法院担任党组成员、副院长，在某地纪委案件审理室从事案件审理工作二年，审理或代理各类案件800余件，其中代理过一批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案件：
另外，还担任了十余家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常年法律顾问。
在法院工作期间多次获突出贡献奖、调解能手奖等荣誉。在《中国纪检监察报》《中国纪检监察》《开拓》等各类媒体上发表评论文章200余篇，多篇论文在中国法学会、最高人民法院征文活动中获二三等奖。
主要业务领域：政府法律顾问、职务犯罪辩护与重大商事纠纷
13375712200（微信同号） liuyanlvsh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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